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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排列一直是我們可以瞭解疾病與內在心靈關係的方法。我個人在學習家族排列的路上,見證到許多因為排列而身體病痛解除的例證。主要是因為那些身體問題是在提醒當事人內心有一個重要的事件需要去重視,或是他的家族系統裡曾經發生過某些讓人遺憾的事件,讓當事人內心、無意識地承襲了那樣的壓力與創傷,並且用疾病的方式表達出來。

不過,我還是要鄭重地說明,對於疾病,我仍是抱著科學的信心,建議任何人面對病症,仍是要積極採取醫療行動,二者同時並行才是面對之道。一味地將所有問題歸於心靈或用排列處理,是另一種逃避與迷信,也悖離了為我們自己生命負起責任的原則。

以下文章摘自於網路,是2009年海寧格去馬來西亞接受訪問的串稿。或許可以從中理解,家族排列是如何看待疾病、以及如何和疾病相處之道。

(原文出處   http://www.got1mag.com/blogs/tcp.php/2009/05/04/bert_helling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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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人為海寧格先生)

問:我們就從你對現今社會健康的觀點開始談起吧。

答:健康?我沒有意見。所有意見都是錯誤的。但我可以說出我的經驗,經驗可以從觀察中取得,希望藉此讓大家搜集一些概念以提升自己的健康。其中我最常觀察到的,是疾病代表了人。病人的一項特殊舉動就是要把病痛排除,這也代表了家庭中的另一個基本舉動——想要把某一個人排除——而這個人便會顯現在疾病之中。很多時候當我安排某人來代表那個疾病,它(他)會有一些非常特殊的舉動。 那個疾病,或代表疾病的那個人,比如說他注視著地面,那裏有個死去的人。于是我就安排一個人來代表亡者,然後那個疾病便會把愛移到他身上。我又安排另一個人來代表病人的母親,而她却遠離亡者。 她否定了那個死去的人,也許是墮了胎的孩子。母親急欲擺脫亡者,就像孩子要擺脫疾病一樣。這種情况的解决方案是,母親移向被排除的那個人,把它摟在懷裏幷重新認可它。如此孩子身上的疾病便會奇妙地消失,因爲它已經完成了它的任務。只要瞭解到疾病和家庭的境遇有關,而疾病代表了被排除的人,整個健康的系統就能改變。如果醫生洞察了當中的聯繫,便能更有效地治療病人。

問:以你舉的例子來說,如果母親沒有或不願去靠近幷接受死者,那會怎樣呢?

答:那麽孩子就會繼續生病,如此而已。如此而已。

問:在你的排列中,是否曾有任何參與者或代表拒絕做出適當的舉動而妨礙整個療程?

答:沒有。在進行家庭系統排列時,我從外邊干涉,置某人以代表疾病,而那疾病將被另一個外來的力量所移動。是那個力量顯示了解决方案。我們可以把這稱爲靈性的運作(movement),你也可以說它是一種道的運作。當某些愛被拒絕了,疾病便會發生;因此如果愛還原了,疾病便可離去。我們有非常突破性的經驗,當被排斥的人與他的家庭重新結合,疾病便開始消失。

問:在某些情况下,病人接受治療後,很可能會遇上某些事情而引發舊有的病症,他們該如何克服呢?

答:我不在意。這不是我的分內之事。我以忠誠引導了方向,讓他們能自由地往那個方向走去。你看,一個孩子會生病,往往是因爲他自願承擔母親的疾病,他認爲自己可以幫助母親。而對母親的這種愛會防止疾病痊愈。你在那裏,我在這裏,每一個人跟隨著各自的途徑,各自移動。一旦我們刻意去幫助別人,我們便做出了干涉。 比如最近的一大動作是大家都去幫助地震中的灾民,其實這幷不能真正給予幫助,只是去干涉。對我來說這會讓事情更遭,而不是得到緩解。特別是當你主動去撫恤他們——給予安慰的人是柔弱的,面對苦難的人本來堅强;因此如果你撫恤他們,情况就變得荒謬了。但是如果他們靠著自己的資源和力量,那便有方法解决。他們將得到家人的支持,而不是向外尋求,外界沒有人能够取代。 我一直尊重個人的命運和演化,所以當某個人生病了,我不急著去幫他,因爲我不被容許這麽做。但如果他們主動來尋求幫忙,那我想他們已經做好準備自己行動了,我就會導出一個方向,然後他們自行移動。我對他們沒有責任,他們對我也沒有責任,不需向我報告之後發生的事。那是一個良好的運作。

問:你常提到‘共有的集體良知’(common collective conscience),又說疾病往往出自于愛,可以談談這兩者的關係嗎?

答:良知是很複雜的。我們各懷有不同的良知。當某些良知較爲著重,有些良知被視爲好的,另一些就會被視爲壞的。良知把我們和我們的家庭聯繫起來。所謂壞的良知是不善的,它迫使我們轉變,以確定我們屬￿自己的家庭。但這只是表面的層次,其中還有一個集體良知,是每個家庭成員共有的;而這個良知的法則是,每一個人都擁有相同的歸屬權利,如果某人被排除了,在這個集體良知的影響之下,便會有另一個人來代替他,幷且承擔他的命運,當然這也包括了健康的問題。 比方說,家中有個孩子早夭,而父母給下一個孩子取同樣的名字。這實際上是在告訴那個已故的孩子:“你不再屬￿這個家,我們有人來代替你了。”就這樣,已故的孩子甚至不能保留他自己的姓名,他最基本的歸屬已受到傷害與否决。 孩童經常會承擔一些不屬￿他們的事物,例如父母或其他家庭成員的疾病。他們扮演了部分其他人的角色,而這違反了集體良知的神聖法則。先來的人居先,後來的人不應干涉,正如孩子不應承擔母親的疾病,雖然他們這麽做是出自于愛,出于一個好的良知。由于兩種良知出現對立的情况,所以他們必須克服這盲目的愛,才能成長到另一個階段。

問:如果之前被排除的人病好了,後來生病的人是不是也會跟著康復呢?

答:被排除的那個人沒有生病。通常這個人已經死去。傳統中國人家族中的祖先死後仍與家庭保持强大的聯繫,這顯然是比較健康的運作,因爲他們始終被接納。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如果死去的人被排除,比如被打掉的胎兒,以及不遵守家庭規則的人;比如一個極端分歧的家庭,當有人排斥甚至殺死了某個成員,這將對家庭造成很大的影響,而遲些便會有另一個人來代替那個被排除的人。因此,整個家庭必需要在愛的層次上做出改變。 看,一個人會排除別人,原是出自于好的良知,而這個好的良知却是衝突的基本根源。所以,與其召喚好的良知,我們更應該與自己的良知幷行,那是我所學習到的,我把它稱作道的層次。

問:可以舉一些孩子承擔其他家庭成員命運的例子嗎?

答:就我的觀察,癲癇症(epilepsy)是對謀殺衝動的防衛。恐慌症(panic attack)同樣也是對謀殺衝動的防衛。因爲他們沒辦法再往那個方向前進,所以反而從疾病中得到保障。癲癇症經常發生于孩童身上,可是孩子一般沒有謀殺的衝動,他們是承接了家庭中另一個成員的殺機。在家庭系統排列中,只要洞察了這個聯繫,癲癇症便可輕易痊愈。另外牛皮癬(psoriasis)是一個詛咒的結果,那詛咒來自之前被排除的人。由于這裏面的關係太複雜,一時之間也說不明白。(笑)

問:假設某個人病了,而身邊又沒有懂得做系統排列的人,我們應當如何幫助他呢?

答:我不幫助別人。我從不自告奮勇地幫助別人。只有當某人來到幷尋求幫忙,我才會介入。讓我告訴你一個小故事。一位母親帶她幾個月大的孩子來找我,她總是非常關注地看著懷裏的孩子,然後我說:“現在,把目光從孩子身上移開”,這也會産生一種動力。她做了,于是那孩子深深吸了一口氣,看著我幷且微笑。我想說的是,如果我們過度關注地去幫助別人,那會讓他們脆弱;如果我們不貿然去打擾,他們便能安全。

問:在你的經驗中,是否曾經有人融入了排列的力量中而無法抽身?

答:一般我會讓他們自行移動,但萬一角色呈現危險狀態時,我會讓他們站著,心裏觀想他們所代表的那個人,對他鞠躬,然後轉身離開,這樣便能讓他們抽身出來。

問:你提過大部分的乳癌患者是因爲不願屈服于母親的尊嚴而發病的。在排列的過程中,如果她們依舊固執,那會怎樣呢?

答:我對這沒有任何想法,我何須有?(笑)我只看她們是否情願鞠躬。如果她們這樣做的話,那將會有深遠的作用;而如果她們不鞠躬,我也不去干涉。儘管她們當下不願意尊重母親,過後仍然會看到效果。我深信她們需要時間來轉變。我曾在系統排列中看見一個患者寧死而不願尊重她的母親。一年之後,她的親屬告訴我,她這一年來寸步寸步地學會鞠躬了,幷且康復了。

問:病人需要重複治療嗎?或一次已足够?

答:不用。這是一個動作,從此心靈被帶動了,找到它的方向;一旦方向明確,我就不再干涉,也不詢問往後的事。我發起了那個動作,那已經足够了。我從不敷衍搪塞,因爲家庭系統排列關乎著健康與生死。

問:其他的業者也只對患者進行一次療程嗎?

答:我不在意這些,我完全在忙自己的事,沒時間理會他人(笑)。像治療我的人爲我做了六次,身體有時候需要較長的時間。

問:很多從事系統排列的人都會說他們是你的學生,在馬來西亞或是亞洲,你向有需求的人推薦哪些治療師?

答:我不推薦任何人。心靈會引導他們找到所需的人,只要願意跟隨心靈,便會找到幫助。因爲當我們急于追求,往往會錯過了貴人。

問:是哪一位老師啓發你做系統排列的呢?

答:如果我跟隨一位老師,那我將不會有自己的領悟。當然我跟很多人學習過,我與他們有所聯繫,幷且感激他們,但這裏我想說的是,我順應自然。

問:除了家庭系統之外,在排列中也會顧及其他社會關係嗎?比如朋友、同事,而夫妻也原非血緣親屬。

答:有的,我也注重這個,我將排列應用在各種聯繫當中,幷非只限于家庭。比如情侶、組織、企業、師生等等,任何有人際關係的地方都能應用。家庭系統排列幷不是最終的答案,它只是一個開始。現在我可說是‘與心靈同行’(moving with spirit mind)或‘與道同行’(moving with Tao)。

問:基本上你以前和現在的做法最大的分別在哪裏?

答:我以前所做的有些限度,但那不打緊,因爲那是我當時所有的資源。隨著時間我發展出更多的可能性,那可以說是‘另一種愛’(another love)。我稱之爲愛,因爲事情沒有好壞之分,健康也一樣,我們處于運作之中但不要去改變什麽,只是同意一切事物的本來面貌,就像我同意你現在坐在這裏一樣。

問:你是《道德經》的擁護者嗎?

答:是的,我讀過很多遍,那裏面有很多東西可以學,是我最喜歡的著作之一,也是我的啓蒙老師。

問:你鍾愛的書籍還有哪些呢?

答:一本書已經足够了。只要道存心中,我們不需要別的。

問:你有宗教信仰嗎?

答:我信所有的宗教。(笑)那是我逃避問題的方式,我企圖用一個謊言帶過。(衆人笑)

問:你認爲家庭系統與基因或遺傳有關係嗎?

答:我不知道,也不感興趣。那是秘密。我尊重所有的秘密。正因爲我尊重它們,因此我同時被選擇去聆聽。

問:可以談談你的生活方式嗎?也許大家可以學習你如何健康地過活。

答:你是說,如果他們效仿我的生活方式,他們就會健康嗎?不,他們必須跟隨自己的生活。 談話在微微的禪意中結束。道別之前我在門邊隨口問海寧格,對馬來西亞的印象如何。他却反問:“我看起來怎樣?” 我說:“你看起來很好。” 他仰起眉頭聳聳肩,微笑說:“那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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